(五)军民御侮 卫国之本
七月初四拂晓,江上弥漫硝烟晨霭,两岸陈尸数里。琴江鲤鱼山“鸡角尾”至八桨船船坞,捞上英烈尸身 五百余具,真是“野哭不堪闻彻夕、哀歌共吊国殇魂”。这时,旗营和洋屿军民人人摩拳擦掌,个个义愤填膺, 严阵以待,只等法舰进入射程即尽力抗击。果然法舰耀武扬威地驶近,以“千里镜探岸”,发现“洋屿旗兵伏在 乡前石桥边”(水师旗营北面临江石砌堤岸,战时可代工事,晓岚中望似石桥)。杀人成性的法国侵略者“即 开格林炮射击”。侵略者正洋洋得意,只闻旗营炮山号炮响起,沿岸洋枪、抬枪、鸟铳、紫铜炮,集中火力向 法舰盖来,鲤鱼山炮台连连发炮,弹弹命中法舰,孤拔中弹重伤,一蹶不振,法舰虚放枪炮逞威,缩向江心 而去。两岸声讨“红毛贼”骂声雷动。孤拔终因炮创感染无治,后于1885年死于澎湖马公岛火烧坪乡。琴江战 斗击退法舰,孤拔重伤,琴江洋屿人民、闽江两岸人民英勇抗击侵略者,为死难同胞报仇、为中华民族雪耻 的壮志未酬万一,谁都无心在这时表功报赏,纷纷扛起武器继续截杀侵略者去了。后来遂有“炮神助战”的说 法。这里寄托着人民对抵御外侮而英勇献身烈士的崇拜哀悼与情思,说明人民永远不会忘记保家卫国的英烈, 永远崇敬其忠烈精神,永远缅怀其历史功绩。 法军见船厂攻不下,福州上不去,占领基隆、福州为质的迷梦皆空,主帅中弹重创;福建水师虽败,两 岸有旗营设防未破,从福州至闽江口三道防线,沿江两岸陆勇万余人,义愤的群众数十万人,孤拔估量无法 取胜,怕被封锁港内,不得不悻悻而退,一路乘隙撒野。 七月初五法寇离马尾前,发炮狂轰滥射,一度登罗星塔炮台,夺走德国制克虏伯大炮三尊。法寇攻南北 岸,台、寨、村落惨遭杀戮。初六日法寇窜犯闽安镇,杀人放火。工人陈明良等十余人在普安亭与法兵遭遇 搏斗,全被法兵杀害。旗营陆勇和民团赶到,三面围击法军,法军退回兵船。法舰驶近闽安炮台,三江口旗 营捷字营哨官李全寿奋起燃炮,力攻法舰,法舰受伤,李全寿头部中弹身殉。法舰在猛烈火力掩护下再次登 陆,欲夺炮台,旗营哨官张十三、闽海陆勇军官张世兴、蔡康业等紧密联防,率领旗兵、陆勇和自动集结而 来的群众,顽强抗击法军,保住炮台。民谣有唱:“法国打闽安,旗勇守满山。快炮李连安,神枪张十三。 壮士血战死,父老泪难干。国恨兼家仇,不报心不甘!”初六日,法军登陆包抄侵占象屿炮台,炸毁大炮一门; 旗兵乡勇合力抗击登陆的红毛贼,在炮台后山毙敌多人,“红毛山”因而得名。法舰驶近文石,遭到猛烈火力 截击,边战边退。 七月初七,法舰犯连江琯头,穆图善将军在连江早有布防,击退法舰。初八日法舰退至长门,凯字营、 捷字营官兵和民团练勇冒着弹雨阻击敌舰,击伤法装甲巡洋舰维拉桑尼亚号。法军乘洋划船数十号登陆,清 军民勇枪炮齐发,左营副将洪永安身先士卒,率队冲锋,毙敌多人。金牌游击杨金宝指挥发炮轰击,重创法 旗舰,孤拔再次重伤。法舰队也再占不到便宜了,七月初九日下午驶出闽江口。“中法甲申马尾水战”结束。 (六)无名英雄 精神永存 福建水师官兵牺牲796人。三江口水师各营属牺牲262名。 还有许多未经查明的无名英雄,包括保家卫国 英勇捐躯的两岸民勇和群众。死伤两千余人。牺牲的英烈有的糜躯碎颅,亲属无从辨认。但都制有木主供置忠 烈祠和家中以寄托哀思。当年水师旗营直至如今琴江满族村,每年七月初三日公祭抗法英烈。琴江这边的抗法 烈士忠烈祠是光绪十年冬,降旨准穆图善将军奏建的,故址在今洋屿港水利工程管理处内,西旁建有观音堂。 经历辛亥革命风暴、日寇沦陷,抗法忠烈祠被毁,木主供牌压在断椽破瓦杂物堆下,路人知有观音堂而罕知有 忠烈祠者。不久观音堂也圮。“文革”破四旧和烧制壳灰生火,木主丢散和焚毁殆尽。当年琴江停尸五百余具, 过半埋在鲤鱼山,部分墓碑刻有烈士芳名,公社化开荒和文革后私人建房,忠冢墓碑陆续撬尽。今日,死难军 民登记留名的仅三分之一,有的散记各姓家谱中,有待进一步收集。 高宇彤 高展澍 宋敏 贾泽民 张伟民 【注】2001年7月1日,中央中央党校邓小平理论研究中心、人民画报社、“画说邓小平理论编委会”《获奖证 书》高宇彤、高展澍、宋敏、贾泽民、张伟民同志:您撰写的论文《中法马尾之战》被收入大型文集《画说邓 小平理论》之论文卷《邓小平理论的实践》,并被评为征文优秀作品奖。同时,个人词条被载入大型文献《当 代杰出共产党人》。2002年6月,全文刊载于国际文化出版公司《中国社会发展研究文汇》检索文号NO:M8- 1279。6月30日《吴航乡情》连载。同年8月16日入选“中国新时期人文科学优秀成果精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