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 全程旅途中，只要美国方面能够有过硬的担保，D先生就会早安排行程。其中，H 、Z和小G首批启程，早已在另一个国家等候下一步行程，L等四人是最后一班动身 。 1993年11月9日上午9点左右，在引者的指引下，L、Y、Z、T四人飞往沙特阿拉伯 ，然后转机往俄罗斯。到达俄罗斯已经是晚上9点钟了，事情没有想象的顺利，联 系了两个钟头始终等不到接应的来人。那时的俄罗斯早已是大雪纷飞的时节。他 们没敢走出机场，去承受寒冷的袭击，索性赖在机场度过漫长的黑夜。第二天， 一位高挑精瘦的年青引者来机场接人，他们称他高个。 高个带L四人走出机场，转来地铁。他们在地铁车里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搭了几 站，然后跟随高个转八号地铁站出口，又乘三小时巴士，辗转到住处。这是一幢 几层楼高的大公寓，高个领L等住在三楼的一套“柏文”里。路途折腾了几天，个 个早已疲惫不堪，见到床都想打盹，伸个懒腰打个哈欠就躺下睡了。睡醒了，精 神也好了，L他们就想起了首批启程的三位伙伴。当L还在柬埔寨的时候，曾经得 到消息说三伙伴在菲律宾被抓，官方要把他们遣还泰国时他们三个极力要求回中 国，因为泰国法律有规定，凡是泰国动身的遇到麻烦一律遣还泰国，并在泰国施 行残酷的处罚，如吃带虫的饭，坐水牢等等，听说不少人在泰国的牢房里吃的虫 饭太多了，满身长毒瘤，甚至得了不治之症。想到这里不仅又打了一个冷颤，心 中侥幸自己平安顺利。 初到俄罗斯给人深刻的印象就是地铁交通十分发达，在各地铁站都有不同的标志 ，不同含义、不同造型的铜像铸在站点，特别引人注目。俄罗斯的建筑非常高大 ，所有的屋顶都是平坦的，不像有些国家建筑物顶雕着人像什么的。俄罗斯人身 材高大魁梧，和他们站在一起，我们都成了小人国的人了。那儿的女人尤其漂亮 美丽，可能俄罗斯的冬天时间长，晒太阳的机会少，她们的皮肤特别白，再加上 个子高挑更显得妩媚娇艳。 俄罗斯的冬季，几乎天天下雪，到处都是白茫茫的，路上的积雪还没化又被新下 的雪掩盖，所以走起路来特别容易摔跤。大伙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往前挪，像是在 走钢丝，过路的俄罗斯人都回头嘲笑这批外来客，哪有这样走路的。俄罗斯人个 个都穿着雪鞋，走起路来轻巧快捷，从当地人的走路就知道他们工作节奏快，个 个就跟赶集似的。确实这几个外来客在街上慢条斯理地拽着也真够他们笑弯了腰 。而L他们使尽了全身劲，捏出了一身汗，好不容易才走完路程来到住处，正由于 这样，所以很少出门，伙食费也是高个发放，每天1.5美元。L主张一星期出门采 购一次，既省时又省力。 俄罗斯货币贬值，每回上市场购物要带十几美元（折换一万多卢币），够一星期 花费。住处附近的市场，商店天天挤满了人，店内的货品少得可怜，消费者却多 得像蚂蚁，有时候为了一件日用品而在店外排长龙，结果轮到你了，售货员却告 诉你今天无货，明天再来。有一次高个来发伙食费时，建议大伙坐三个小时地铁 到郊外一个大型购物市场购物，那儿的东西相对多，品种也比较齐全。高个说： “你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到外面开开眼界，以免天天总担心着出去买不到东西 。”大伙听了觉得有理，一致同意就这么办，可购回的东西吃一星期，室内没有 冰箱保鲜、冷冻怎么办？L灵机一动，室外天寒地冻，不就是一部天然大冰箱吗？ 大家七手八脚将待吃的鱼、肉用绳子吊挂在室外走廊上，那些蔬菜、水果就放在 走廊雪地里，他们为他他们的“发现创造”感到开心。安稳的日子没有过上几天 ，一天夜里，D先生的另一名手下慌慌张张跑到公寓，催L四人马上搬迁转换住处 。他们还以为警察要抓人，个个还睡眼惺忪，急急忙忙将身边行李胡乱抓一把就 拔脚往外跑。新住处一点也不宽敞，是一间老式旧房，那位引者将四人打发在这 间屋子里就匆匆离开了。不一会儿，果然来了五位警察，其中两名特警，他们声 称L四人被举报是土匪打劫，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四人含冤被关在牢房。那些警察也真心狠，见人不分青红皂白就狠踢猛打，四人 均被特警打伤。第二天又被莫名其妙地释放，不过在牢房门口的楼梯旁站着两个 浙江人，警察吩咐L四人抬起头，让两个浙江人认认，还好没有冤枉，免过一劫， 都顺利出了监牢。 L他们就顺路到原来的住所拿剩菜，推门进屋，只见一个陌生人双手被绑在门后角 ，垂着头，L和Y匆匆走到走廊取走余食。眼前可怕的一幕使L他们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D先生的一名手下，称矮仔，他两天前绑架了一位浙江引者的客人，所以才有 那晚匆匆的搬迁和那晚的牢狱之灾。每人在牢里均被警察猛踢烂打，留下满身伤 痕。还好遇到同是走线的一位福州人（另外引者的客人），他自称懂得跌打损伤 医理，帮L等人洗伤，L等人买了香烟慰劳这位大哥以表谢意。 1994年2月9日（大年除夕），L和伙伴们围坐在桌边，谁也吃不下东西，各自想着 自己的心事。每逢佳节倍思亲，转眼离开故乡已经十八个月，今天又是除夕夜， 这叫他们怎么能有胃口咽得下东西。他们个个在想自己何时才能圆美国梦，何时 才能一家再相聚，何时才能……许许多多的“何时才能”折磨着海外游子，心都 碎了。你说有谁会有心情在异国他乡流浪途中吃起年夜饭？他们不停地默念祖灵 庇佑，希望早日平安到达美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