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臣玩寇 督战无人 张佩纶抵闽之日，法舰先已入口，据我腹地。张是由扬武舰接载入闽的，扬武号管驾张成沿途摸透张大臣 骄蹇之性，以张所喜之言奉承，得张宠信。驻节马尾月余日，张佩纶足不履福建水师舰船，一切布置号令全出 张成之口。张成遇事专权，并不与同事商讨。各管驾不得一见张佩纶颜面，只见张成势焰益张，大家敝着一肚 子气。六月中旬末，法舰从台湾海峡接踵而至，福建水师各管驾积极向张佩纶提出战备建议。张佩纶却偏信张 成“闽人怯战、设词退避”的谮言，对进言的管驾传谕申斥。张佩纶骄横如此，自绝言路，为帅大忌。 七月初一(8月21日)总理衙门电告各省督抚备战。外间风传和议已裂。初二晚， 各管驾料定和议决裂，恐 有战事，又同谒帅府见张佩纶，力陈战策，分析连樯列阵利弊，提出兵船宜分守要隘，积极备战。而张、何两 大臣不采纳众议，对舰阵未行改动。初三早，各船请求添拨军火器械，何璟却说：“有战我必先知，尔等勿虑”。 结果是七月初三午后，何璟等甫接法领事照会“开战”，而法兵已在马尾先期攻击。 本来法舰队孤军深入“奇险天成”的闽江，陷进布袋深处，孤拔也曾承认“我们的舰队现在都处于险地，面 临着一败皆死的危险”。法国军官罗亚尔在《中法海战》中也说：“如果他们于潮水来时进攻，那地位便完全倒 转”。因为中国兵船泊在上游，涨潮时船首主炮正对法舰船尾，对中方有利。如果中国海军乘潮涨先下手，法军 就会失败。法军利用了清军“不允先发”和大臣官僚、朝廷怯弱的弱点，才敢逞强。 战斗打响，旗舰扬武号管驾张成落水即逃。张佩纶、何如璋即从船厂后山潜逃。前线督战无人，全军皆乱。 即使谕旨有禁先发，并非轮船起碇、管军火也有禁；同样朝廷命官，而刘铭传在台湾能克敌制胜。忠奸勇 怯宁有种乎！至于战前相持月余，不能说筹备不及；七月初一日总理衙门电告各省督抚备战，不能说事发仓猝； 轮船十一、水雷百二十，兼有师船陆勇，不能说无兵、无船、无械。丧师辱国，近二千同胞牺牲，腐败的清政 府和昏庸的封疆大吏难逃罪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