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吸纳民众之常识公德 功归于当政者民主英明 1994年8月知道宝联化工要建在饮水源千米保护区内，心里开始关切。随之发现社会舆论批评激烈， 有的离退休老干部放声呼吁，政协各界都很关心。10月13日，福州长乐国际机场集团公司榕航集团141 号报告在调查研究基础上，本着为“来往旅客、机场员工的身体健康和国际声誉”高度负责的态度，“希 望化工有限公司从保护水源出发另行选址，不要走“先建设后治理”的路子。请示（福州）市政府给予协 调解决。”我深受延国和以来长乐历任领导身体力行教育的影响，深知生命之水和海堤防护林带是长乐 社会经济发展的生命线。于是余把此事摆到依法治国的高度分析考虑。 近年来，随着“水污染防治法”“水法”等法律法规执法工作的进展，局部地方水环境质量有所改善。 但全局而言，水污染形势仍然严峻，水环境质量总体仍继续恶化。与此相关联的是，水资源短缺亦趋严重。 长乐市80年代下洞江取水人饮工程绝大部分因污染严重而放弃使用。全国几大水系都污染，黄河一年有过 半时间断流。如果国家在法律、经济、技术没有一些重大举措，下一代人可能看到我国出现严重的水危机。 我们这代人要从中华民族生存和发展的高度，来分析和解决水资源和水环境保护工作所面临的问题，增强 责任感、紧迫感，综合系统地采取有效措施，为后人留下一个安全健康的水环境和可持久利用的水资源的 发展基础。这样分析起来，会不会从内心不断增强一股公仆的责任感和正常人的危机感呢？当然。 我们日常宣言的是没有个人和小集团利益，一切以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出发。正所谓“圣人恒无心， 以百姓之心为心”。唯有爱民，才能治国。长乐是贫水市，人均水资源667立方米；闽江水已不卫生，水质 三级是饮用水的下临界，再污染就不能饮用，而长乐人民近期不得不饮用闽江水；长乐人民争取早日饮上 天然水是有条件的，但要看长乐乡亲共识与决心的迟早；还有福清、闽侯、马尾部分人民要饮闽江水；特 别福清人民克服财政困难投入巨资建设闽江调水工程，总希望多饮用几年。长乐人民即使有天然水享受， 还应该为兄弟市区人民的健康保护好闽江水质，这是公德和责任。 开始，我在常委会内部积极支持和响应各界人士的要求，为保护水源，促成化工厂迁址鼓与呼。看看 难度好像很大，我很同情福州和长乐两级市政决策者各似有难言之隐，促使余在原有认识上努力作较深入 的调查研究。限于材料来源不足，有的根本无须向人大常委“保密”的材料也看不到，相反，有个正处级干 部肯把他笔记念给余听。余依据已得的资料作艰苦的分析和辛勤低位态走访。珍惜机会了解相关信息，收 集、比较、提炼、分析，反复征求验证意见。这期间，“内部消息”一会听说暂停，一会听说上马，群情也 随之有张有弛。 12月27日赵守箴副书记一行来航调研时，认真听取各方意见，表现出高度的民主作风。长乐几套班子 首长也充分表达民情，敢讲真话。不同观点得到充分反映。福清、马尾等方面也认为化工厂离取水口太近， 闽江饮用水不堪再污染。 后来听说，在调研会上，福州市领导意见也很客观。大意是：项目选址是听专家的意见，不是政府选 址的。这里水陆交通便捷、闲置的旧厂房可以利用、有很多办工业的条件，若不是环保问题，选址还是恰 当的。这家化工原材料及生产过程的三废对人体有多大危害，我们要相信专家提供的资料。环保措施能否 保证，污水排到白岩潭会不会顶托、贮运过程会不会泄露、在码头丢了一包怎么办…这些问题不解决，群 众当然不放心。请长乐几套班子再研究、再广泛征求意见，做好群众工作，能统一就办，不能统一就不办。 选址是恰当的，营前不行别地方行吗？已经投下一千万，做了三件事，会标、设计、订购部分原材料；现 在资金有困难，原拟建行贷款6千万，听说有污染不贷了。 风传长乐方面投资3百万元入股，所得税15%可得45万元，这与水源污染相比二者孰轻孰重显见。 调研会开过，大家以为民意会被采纳，又喜闻福州市、长乐市两级领导民主亲民作风，民情一时平息 下来。再后来，社会上又传说有个纪要，确定选址正确，看来搬不走了，社情又为之荡漾起来。有人预计， 化工厂办在饮水口难免出污染物泄漏事故，如果激起民愤，有人到厂门口静坐，那会影响到安定，那要牵 扯领导精力。我不希望出现这类事；我以为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还是未雨绸缪为佳；化工厂不要赖在 是非之地等着出事。春节要放假了，但群情未息，我也不敢偷闲。便不顾自己位低人微言轻，决定向决策 者进言，甘当领导耳目，甘当平民喉舌。终于把第一稿写出来了，其中有的部分才出个提纲条目。 1998年1月17日（星期六）次女出嫁，15、16两天请假。这三天里，抽空把第二稿写出来，甚至坐在 车子上边也不停地写作或思考，中午没休息，晚上加班，没有陪客人吃饭的时候也边吃边改稿。18日更不 敢休息。19日在交通局边听会边做自己的“小动作”。20日，独自在议事厅辑好第三稿，中午由陈文法代买 一块面包充饥，这天从早晨6点半到次日凌晨0点30分，之中纯粹工作17小时。21日交打字，21、22两天， 巡看修改三轮，电脑打字也改三轮。打字员林聪燕工作效率很高，工作态度也端正，几改不厌。 22日下午6点最终印好，这天农历丁丑年十二月廿四祭灶日，文印站郑发桐人等加紧油印，秋萍、梅 钦加班装订，印100份共花139元，记账。天黑了，在满城鞭炮声中，我与秋萍、梅钦三人离开文印站。 后来有人问我为何不在机关内打印，因为自己机关文件打不完，大专分配来的年轻干部小董和小薛已经加 班够苦够累了。22日晚祭灶毕，书写信封和收件人的尊姓大名。 1月23日开始分送工作。在福州市人大秘书处，托郭科长呈给赵守箴、张守祥、张旭林、吴赞明、陈 学廉诸位正副主任。在省人大，托侨委卢仁辉处长呈给袁启彤主任。在省人大，托方铭同志送给宋峻、 林少顷、姜礼德、冯廷铨、曾喜祥、张用惠等领导。在邮局，装上信封寄给省委省府福州市委市府主要 领导。1月25日前后，继续用邮寄方式呈送给省人大环保委吴城主任、省州环保局长、有关领导。24日呈 长乐市委常委以上、正副市长、人大驻会常委以上、政协正副主席。由我直接发出78份，余下22份。有 的热心人还将呈阅件复印转呈有关领导人物。 2月6日，市经委向人大介绍这个项目。闽江糖厂停产已经四年。与财政协商定价1千万元出卖。有一 家出价880万。三年前省内一家企业出价7百万，停了三年也未成交，1年多前经市五套班子协调780万元 卖断。其中以4百万元还贷、380万元作为250名职工安置。前年7月宝联订合同卖给化工厂。宝联化工项 目很好，是福州批准的。曾在连江、闽候、马尾选择厂址，福清也有过争取。后来才到“三联”看。最后， 在青口和三联之间选择，长乐方面开头也认为好项目，积极争取来了（笔者认为当初争取来，出发点是 好的；现在迁去松下，也是做对了，因为尊重了民主决策科学决策）。原企业在林则徐广场，5千吨苯 苷规模生产40年了，没有发生污染大事故。选址过程，省环保来过十多次，福州环保专家也看过。经过 行政下文“原则同意选址，须经论证”。论证过程中公众有看法，提出若干措施意见，这些措施实现了就 能达标排放。去年12月27日福州领导来调研，有个纪要，原则同意选址，要按规定办。省州组织11名专 家论证过，其中7名是水方面的。有个局长甚至形容说：污染问题请放心，经处理达标排放的污水“掏来 吃都死不了”。现在这个项目暂搁着，如果没有新的科学根据还是要上。 2月18日，在松下镇召开重新选址研讨会，储榕霖市长特意邀余参加。在此前后长乐市几套班子领导 遇余时，无不以不同语言或眼神给余鼓舞赞许，有的直接指导要寄信向某某领导反映。这些善意，令余 温暖于心。上访的信件纷纷落到长乐市委市府及信访局查询情况，福州市领导也重新调研，上面来的人 频繁。其中在长乐市人大召开的调研会就有好多次。4月上旬初，赵守箴主任到长乐人大视察向机关同 志问好，余有幸与赵主任握手简短报告工作、问好，回忆1991年任长乐社教办主任时我多次聆听赵书记 对社教工作的指示，时隔多年了，赵书记仍精神焕发不减当年。4月中旬省环保委再次来访，记者问我 写这篇文章的想法以及过程，我当时回答极简单。无私便能公正。兼听，尊重民情，凡事切身综合了解， 便有助于消除成见。今天在烧毁旧笔记时顺便把这道问题的答案整理出来了。 高宇彤 1998年6月 |
